顾明远：数字教育要处理好三对关系

“对于人工智能，我是个门外汉，但作为教育工作者，我想谈点对这个问题的初步认识。我认为，教育应该迎接数字技术的挑战。”近日，在人工智能与数字教育研讨会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“人工智能与教育”教席成立仪式上，北京师范大学资深教授、中国教育学会名誉会长顾明远作题为“我对人工智能赋能教育的初步认识”的特邀报告时表示，从历史角度来看，每一次社会生产力的发展，都对教育产生了促进作用，比如第一次工业革命，推动教育走向了普及。顾明远指出，从这一背景来看，尽管以ChatGPT为代表的新技术，给人们带来了应用上新的疑虑，但是，教育应该明确，新技术对教育的促进和改变，“挡是挡不住的，拒绝更不可能。”

顾明远认为，从当前的教育实践来看，信息技术、数字化还没有得到充分的运用，尤其是在中小学，教师对于人工智能赋能教育教学的优势、风险等问题，还缺乏很好地认识，对新技术的应用还大多停留在较低的层次。

“人工智能、大数据等技术对教育质量的提高，主要体现在帮助培养全面发展而富有个性的人才上。互联网不是让机器与机器互联，而应该把机器和人互联，从而让老师和学生更好地互动。”在顾明远看来，当前，我们离人工智能真正辅助教师教育教学还有不小的距离，信息技术的一些优势还没有在教育领域中充分发挥出来。

顾明远提出，在教育中运用数字技术，要处理好三对关系。

一是要处理好技术和人文的关系。顾明远表示，数字技术是帮助提高教育质量的手段，要坚持，教育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不能变，人文精神不能变，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不能变，“处理好技术与人文的关系，是要让老师和学生通过技术这个手段更好地对话，而不是让机器与机器对话。”

二是要处理好现代教育与传统教育的关系。顾明远指出，不管信息技术在教育中得到怎样的应用，但这种应用本身依然是立足于教育发展的传统和基础的。因此，在使用数字技术的同时，一些传统的教育手段不能丢。比如，小孩子处在长身体长知识的最好时期，记忆力强，有时老师让学生记忆一些东西是有必要的。再比如，在数字白板之外，教师可以在黑板上写一写、画一画，这样的教学更有人情味。

三是要处理好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的关系。顾明远认为，数字技术尤其是虚拟现实技术，可以通过构建虚拟场景、带来沉浸式体验等增加学生的兴趣，对于提高教学质量、提高学生对一些概念的感性认识具有独特帮助，“但是现实世界是复杂多变的，我们还是要让学生走向大自然、走向社会，通过亲自活动、亲自体验来增加知识，增加智慧。”